东君君君

爱情是找不到的,所以人们才说“坠入爱河”。
你不能有意坠入。

【德云男友】玫瑰与木兰

  01

  等到那天午后,暴躁的毛绒绒在整理资料时皱着眉头突然蹦出来一句“还快乐大学生快乐它个锤子老子等下就把他埋地里”的时候,张云雷就觉得不能再让她没事儿就和朱成碧厮混在一起了。

  他的大侄子怎么也不管管。

  朱成碧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打了个喷嚏,站起身打开窗户通通风,应该是空气有点差了。她低头扫一眼腕表,随手把办公桌抽屉拉开丢进去串车钥匙,这个点王九龙正在外头等她,他们今天约好了要去周孟的花店。

  花店开在个不错的地段,面积不小,室内风格是周孟下了功夫亲自设计的,今儿才刚开业,倒是来了不少朋友捧场,朱成碧拉下车窗的时候她正端着一碟小蛋糕和秦霄贤的几个朋友热络。

  她眼睛尖,简单招呼过几句后把碟子塞到了秦霄贤手里,然后转身小跑进店里捧出来一捧洋甘菊花束,内里衬了雪梨纸和茶色无纺布,玻璃纸系着咖色丝带满满当当一束就这么塞到了朱成碧手里。

  周孟兴趣不多,却个个金贵。喜欢插花,琢磨透了就想着自己开花店;喜欢摄影,家里专门辟了地方整整齐齐码了一堆设备器材;喜欢手工,腾了屋子摆几个柜子放成品,前些日子突然心血来潮还送了秦霄贤一面乐高墙。

  秦霄贤最常去的酒吧共计两家,其中包括一间名叫L'Heure de Nuit的店。至于另一间由于名字太饶舌,至今周孟也没拎清。她本来是不太管这些的,直到之前朱成碧透露秦霄贤是他们那里的SVIP。

  最初周孟和朱成碧出去旅游的时候,秦霄贤还会出来喝酒蹦迪什么的,没成想次次被周孟逮个正着,说什么蹦迪不带她也太不够意思了。他其实一直很想知道,周孟到底是怎么准时出现并且在光线昏暗又嘈杂的环境中顺利找到他的位置的。

  一回二回的也就不敢了,留守儿童秦霄贤只能苦哈哈地在家拼乐高。朱成碧也上道,每每跑路前都会送他一堆乐高,再顺路把同样空巢的王九龙送去张九龄家。

  从某天开始,眼尖的客人会发现L'Heure de Nuit进门的入口处安了个十分精致的玻璃展柜,据说里面准备陈列些手工拼装建筑模型。安装的间隙听酒吧经理说模型是老板的好闺蜜做的,叫摆着镇店。

  摆上的那天,常客秦公子站在掌柜前发自内心地觉着:这玩意儿不错,我媳妇儿喜欢,应该买回去。

  等到周孟回到家,一眼就看见了摆在客厅显眼位置的模型。她只觉得纳闷,这玩意儿不是她前些日子亲手做了送给朱成碧那个女人的,怎么又回来了?

  秦霄贤敲敲外面棱角分明的玻璃罩子,语气轻松又愉悦:“看见没,大价钱买回来送你的,酒吧经理说是镇店的可贵重了。”

  “是是是,看见了看见了。”周孟凑过去些,能看到底座的偏僻角落刻着个小小的“孟”字,“多少钱买的?”

  “也就不到三万吧,什么镇不镇店的,你开心就行了。”

  得,多了俩零回来的。

  就在周孟觉得好气又好笑的时候,见钱眼开的资本主义剥削者朱成碧给她打了个电话,并且十分春风得意:“出来吃个饭?给你买包。”

  毛绒绒和周孟一直觉得,朱成碧虽然表面上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民公仆国家公务员,本质却还是个不折不扣的landlady。

  用她本人的话说就是,“一个月拿那么点儿工资再不想点副业的话,连根包带也买不着啊。”

  张云雷常常觉得难以想象,在过去的某段时空中毛绒绒和朱成碧究竟是以何种状态相处下去的。

  毛绒绒女士,高知青年,中国人民大学信息资源管理学院博士毕业生,现任讲师。爱好是喝茶唱戏听相声以及吃,公休业余时间热衷于和住在隔壁的朱成碧探索崭新生活,最近在后者的指导下炒贵金属。

  其实最初的时候,朱成碧才搬来那会儿表现得非常正常,至少看起来如此。毕竟又是自己大侄子的女朋友,还能怎么着不是。

  既然搬来了新邻居,自然是要热络热络,当天晚上朱成碧就盛情邀请他们去自家打火锅。等到张云雷从厨房端着菜走出来听见她和毛绒绒娴熟地吐槽着自己爷们儿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两个人原来是老相识。

  身后走出来提着酒瓶的王九龙,手里玻璃杯子“叮呤珰啷”:“你们两口子可别听她的啊,我可没有啊。我能是那种人吗,你们说是不是?”

  “能。”

  屋子里其他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02

  毛绒绒和张云雷下了班之后更喜欢泡壶茶,再看看报纸、新闻之类;周孟和秦霄贤两口子能凑到一起的时候都不算是特别忙,两个人对坐着琢磨手工也算是安安静静。

  与之相对应的是朱成碧和王九龙这一对儿。

  朱成碧名下两间酒吧,其中包括L'Heure de Nuit。得闲了也会去看看,兴致好的时候还要拉着王九龙去喝上两杯。而毛绒绒接到电话则是靠近凌晨一点,等她停好车走到L'Heure de Nuit门口的时候,朱成碧正和王九龙互相搀扶着站在酒吧外头不远处的一根路灯柱子下吐得昏天黑地。

  毛绒绒寻思着:这都什么事儿啊。

  10:35

  朱成碧被闹钟吵醒,缓了五分钟后闭着眼睛去床头柜上摸手机不成反倒拂下来一个空杯子,杯子掉到地上发出声脆响,这下她的瞌睡算是彻底醒了。

  她猛的坐起身来,宿醉的头还有点沉。朱成碧扶着头揉了好一会儿太阳穴,这时毛绒绒推门进来替她把窗帘拉开了,漫天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倾泻进来,是个好天气。

  “哟,醒了?昨儿晚上那活力四射的劲儿哪里去了?”

  朱成碧:是我太难了。

  朱女士与王先生由此一战成名。

  与此同时,各部门也收到了相关指示:不准再喊他们两个去,知道没有?

  四百多个:好好好。

  众所周知,周孟是个开花店的。这些日子正赶上秦霄贤父亲开工大吉,叫他搞点花来,脑子活络的秦公子这次走了裙带关系找到了她,于是周孟精致的店铺这段时间进了一堆花篮。

  朱成碧来找她的时候能瞧见铺面两边仿佛列队欢迎似的摆了两排整整齐齐又空荡荡的花篮架子,她以为周孟终于接地气地要拓宽白事业务了,当即拍拍胸脯表示可以接伴奏。

  周孟知道,朱成碧虽然思想西化,打小儿却是传统文化教育接受得多,学个乐器还是学的二胡这种民族乐器,在她记忆里这一直是她们学校各种文艺汇演的固定节目。

  她印象最深的是某一年夏天,她和朱成碧吵了一架,没几天朱成碧提着礼物和二胡就上她们家道歉去了,然后站在门外给她拉了首《菊次郎的夏天》,她怎么听怎么感觉菊次郎没能挺过那个夏天。

  后来朱成碧记得,周孟说那是菊次郎的头七,叫她带上她的礼物立刻爬。

  那玩意儿真的比德云社的生日快乐歌还震聋发聘,周孟想到这里,心有余悸地握住了她的手表示那大可不必。

  这一来二去倒勾起了秦霄贤的兴致,说什么时候倒是真想见识见识,周孟一扭头瞧见朱成碧那眼放金光的样子,攥着她的手又捏紧了几分。

  众所周知,这几天的王九龙和朱成碧由于毛绒绒和张云雷的三申五令,没有人约酒的两个人已经安静如鸡很久了。好容易等到周末的时候,两个空虚的人就迫不及待勾肩搭背自己去了。

  玻璃酒瓶碰到一起,包厢里的两个人同时挑了挑眉:“喝点儿?”

  一拍即合,狼狈为奸。两个人从开始的互称宝贝喝到最后互相逼对方承认自己是对方的爸爸。朱成碧喝得上头,脑子里天马行空当下就记起秦霄贤说想听她拉二胡这回事儿,当即跟王九龙说今天非得把秦霄贤喊来。

  王九龙没拦得住,因为他也被送走过。

  等秦霄贤赶到,朱成碧已经从经理手里接过她放在办公室的二胡进行简单的调音,她的脸色看起来和她在电话中表现地一样正常。她旁边的王九龙递过来一瓶酒,示意他忍忍就过去了,这下彻底把一无所知的秦霄贤整懵了。

  王九龙趁着朱成碧调音的工夫抓紧时间想法子。朱成碧拉二胡的时候最烦别人玩手机,如今喝醉了多玩会儿琴弓打手,再玩儿怕是能被她丢进垃圾桶里去。

  虽然他刚刚才和朱成碧打了赌,今天谁先喊人来捞谁是儿子,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不太在乎那一辈两辈的小问题,只要能叫她消停,做孙子都行。

  联系铁腕手段的毛绒绒是不敢了,毕竟是他们顶风作案在先,人家前几天才三申五令不准他们出来喝酒省得喝多了胡闹,今天他们就无视这条规章制度光明正大出现在酒吧。这么一想,其实还是周孟合适,按着她这么些年对朱成碧的了解面对这种事情应该见怪不怪了。

  周孟在经理的带领下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包厢里两个男人正以一种诡异的表情面露难色地正襟危坐着,等到她走进去的时候,看清楚来人的秦霄贤一个箭步冲上前扒拉住了周孟的手:“救救我,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说要听朱成碧拉什么二胡的。”

  王九龙看起来反倒无动于衷,叫他再等等,可秦霄贤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送走了。

  这会儿朱成碧停了下来,拿琴弓敲敲桌子:“救你马呢坐过来一起来听,二泉映月还没有拉。”

  门一锁,今天不听完谁也别想走。

  周孟出师未捷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早知道就不来捞秦霄贤和王九龙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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